第24章

雪华，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夏凌云见它看着白纸上的黑字便询问道。

    “哇呜。”雪华点点头。

    “你真的听明白了？”夏凌云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雪华索性上前两步，右爪踩在“一”的边上，叫道：“哇呜。”然后她将爪子挪到“二”上面，叫道：“哇呜，哇呜。”

    “嘶——”宣纸被她锋利的爪子划破了。

    夏凌云不管宣纸，揉捏着小狐狸尖尖的耳朵赞扬道：“不愧是以聪明著称的狐狸，你比当年刚开始学认字的清远强好多。”聪明的弟子是师父们的骄傲，将一只幼年期的异类精灵妖怪培养成材更是一种挑战。

    从乾坤手镯里取出一把自己以前采集的野果子，夏凌云道：“雪华，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孩子就应该适当的表扬。

    雪华顿时很高兴，将两天前她吃过之后一直很想再吃的野果子一颗颗吃掉。

    伸手捏捏小狐狸的爪子，夏凌云有些惋惜道，“可惜你这是爪子，无法练字，更无法练习复杂的咒符文字。”只有等它成功化形，他再教它练字画符了。

    正常的文字我不用特别学习了，等以后你教我画符布置法阵吧。

    雪华笑眯眯地叫着。她还记得夏凌云在恒古群山时趁她睡着了在她周围布置法阵，那法阵被触发时就飘动着复杂文字。

    夏凌云觉得小狐狸的聪明程度超过自己地相像，索性将一至十这十个数字写出来一一教它，然后自己叫字数让它指出那字数。

    小狐狸愉快地配合着，有时候故意踩错几个数字，让他再陪自己玩。

    夏凌云修炼八百年，对什么事情都耐心十足，不厌其烦地教导小狐狸，真的把它当作自己的小徒弟小女儿在教导了。

    和男神在一起玩耍，雪华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夏凌云起身道：“雪华，清晨的天地灵气干净纯凝，我们去修炼。”说着，他把爪子上沾到墨汁的小狐狸抱了起来，带到忘尘居外的大青石上。

    把小狐狸往地上一放，夏凌云道，“你按照自己的步骤去修炼吧，你的修炼功法别具一格，我也无法指导你。”

    小狐狸的修炼功法他闻所未闻，他估计五元大陆修仙界也没有几个人能懂得。精灵妖怪最初的修炼方式更多的来自于本能，而精灵妖怪对危险的察觉很多时候超过人类修士，所以精灵妖鬼的自创的修炼功法未必一定比人类根据灵宠研发的修炼功法差。

    雪华“哇呜”了一下，乖乖地走到一边蜷曲下来，将修炼作弊器偷偷召唤出来开始修炼。夏凌云则盘腿坐好闭目冥想，修炼他的水心诀和木灵诀。

    雪华有作弊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等她结束这一次的修炼，修为深厚的夏凌云日常早课还没有结束。她便走上前仰头望向他。每次这样端详他，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便越圣洁庄严。

    他是温柔的主人，待她细心体贴，视她如幼儿和弟子。

    他是清冷威仪的仙君，对待她目前见过的人都清如水冷如月，仿佛和他们感情不亲不疏。

    不食烟火寿命漫长的仙君，淡忘了七情六欲，他真的有如火一般激烈的爱情？他真的会爱一个女子爱到不顾男人的尊严，宁愿和其他男人共妻也不愿放弃那段爱情？

    雪华望着他宛如老僧坐禅那平静安详的如玉俊颜，心湖仿佛激起了三尺水浪。

    如果她化成人形后拥有不逊于厉君华的美貌，她和他长期相处，是否可以在长大成人的厉君华之前攫取他深沉炽热的爱情？

    他强大、英俊、温柔、高贵，他是完美无暇的神，是个女人都渴望拥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雪华狐狸眼中闪烁着决绝的雪亮幽光，她喜欢上男神了，想要得到他。

    得到他和完成阻止他成为厉君华后宫的任务一点也不冲突，甚至她得到他就是完成那个任务。

    一举两得，她何乐而不为？

    二十六这是你的同伴们

    虽然夏凌云觉得别人的灵宠可能教养不好，会影响自己的爱宠，但小狐狸需要学习灵宠之间可能才会交流的知识，所以还是带着小狐狸在天灵门逛，让她认识天灵门的一些灵宠。

    女神湖畔的练武场中，一群修士正在练习剑技，两位看起来实力不弱的黄衣修士手中提着剑穿梭在弟子们中间，时不时地调整他们的姿势，指出他们的破绽。

    夏凌云抱着小狐狸翩然而至，众人看到纷纷停下来抱拳躬身，“夏长老（师祖、师叔祖、太师叔……）。”

    其中一名三十来岁的黄衣国字脸男子快走两步来到夏凌云面前，躬身道，“师父，我昨天刚回来，就听说您也回来了，正打算教导完弟子后过去给你请安。”他脸色有些黑，不过抱拳拱手时衣袖滑下露出较白的臂膀，看来他一直在外面历练，脸上肤色是风吹日晒变黑的。

    师父？

    雪华趴在夏凌云的臂弯里仔细打量这位修士。他面容刚毅正气比较英俊帅气，但看起来比夏凌云大了七八岁，他们说是师徒不如说是兄弟，夏凌云还是弟。不过修仙追求的就是青春不老永生不死，所以年轻有时候更显得修为高深。

    夏凌云微微颔首，对朝他行礼的众多弟子道：“你们都免礼，继续练功去。”

    “是，夏长老（师祖、师叔祖、太师叔……）。”众弟子纷纷散开继续练剑。

    夏凌云询问自己的徒弟道：“清平，你凑齐了你需要的炼器材料？”他的这位弟子喜欢炼器，经常跑出去收集法器所需的材料，制作一些精巧神奇的法器。

    “我这次收集了不少材料，估计能做六七个中级以上的法器。”

    刘清平笑着说道，“师父，我已经设计了三张法器图纸，您有空帮我参考参考。”

    夏凌云点点头，拍拍臂弯里的小狐狸道，“清平，这是为师的小宠物，名字叫雪华。”他又对雪华道，“雪华，这是我的七徒弟刘清平，五品修士。”他出门前放开意识感应了一下门中弟子，发现这个徒弟回来了，现在正在练武场。

    “恭喜师父，您终于得到一只灵宠了。雪华，我可以摸摸你吗？”刘清平高兴道，伸手去抚摸雪白小狐狸毛茸茸的小脑袋。昨天他听同辈的师兄师姐们说过，这只狐狸品种古怪，很可能是不逊于九尾天狐的强大狐狸品种。

    不是谁都能摸我脑袋的。

    雪华立刻朝他龇牙咧嘴，表示拒绝。看在他是男神徒弟的份上，看在他还知道询问的份上，她就不冲着他挥爪子了。

    刘清平立刻收住手，道：“师父，您的小灵狐果然很骄傲，只许您碰它。”羽庭师兄告诉他，这只狐狸非常凶悍，不许任何人摸它的身子，同是灵狐的红灵和它搭讪，它直接给红灵一抓，差点破了红灵的相。

    “清平，你把你的媚儿叫出来，它们都是母狐狸，也许可以做朋友。”夏凌云道。他就是因为刘清平的灵宠是狐狸，他才特地先过来练武场的。

    “师父，我让它自己出去玩了，我叫一下它。”刘清平不敢迟疑，用意念呼唤自己的灵宠。

    不一会儿，一只棕红色皮毛的狐狸往这里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只黑黄相间皮毛的大型猫科动物。

    老虎，大老虎！

    雪华目不转睛地望着。

    “主人，这就是你说的小狐狸？长老好。”棕红色皮毛的狐狸跑到刘清平面前，然后彬彬有礼地向夏凌云问好。它的声音比较清婉，听起来像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

    昨天夏凌云还说要找一只会说话的灵宠帮助她和他交流，今天他就找到了。

    雪华羡慕地望着体型比自己大了两倍多的狐狸。它已经能说人话了。

    “夏长老好。”跟着狐狸来的大老虎精神抖擞地说道，“好小的狐狸，还是显眼的白毛。”它的嗓门很大很粗，就像是壮汉在说话。

    我的白毛比你的黄黑相间的杂毛更珍贵！

    雪华瞪着应该让她害怕，可她此刻毫不畏惧的灵虎。

    “黑雄，好久不见了。”夏凌云笑着向雪华介绍道，“这是我师侄云苓的灵宠黑雄，纯风灵根属性的老虎，又称飞天虎。”

    弯腰把雪华放在地上，夏凌云道：“媚儿，你告诉我，它现在大概多大了？它是幼狐吗？”

    灵狐媚儿慢慢凑到雪华面前，打量它，嗅闻它的味道。

    嗅闻体味？你千万别说我很臭。

    雪华很尴尬地躲闪着灵狐媚儿的鼻子。狐狸鼻子到底有多么灵敏，她最是明白不过的了。

    灵狐媚儿嗅闻了一阵后道：“夏长老，它已经不是幼狐了。”就如人类能很容易判断其他人类的年龄一样，动物也能分辨同类的基本大小。

    “哦，你能判断出它现在大致多大了，相当于人类几岁的孩童？”夏凌云询问道，希望媚儿有足够的灵智回答他的问题。

    灵狐媚儿道，“我只能断定它还是一只没到发-情期的雌性小狐狸。”

    “它这么小，应该相当于人类七八岁孩童。”灵虎插嘴道，它目不转睛地望着很娇小的狐狸，很想伸出爪子去摸摸。

    “你闭嘴，它现在拥有二品灵力修为，人类有这样聪明的孩童修士？”灵狐媚儿叫道，“它让我感觉到了威胁。”

    “哦？”夏凌云有些惊愕了，“为什么？”

    灵狐媚儿没有回答，而是坐下来，用她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师父，天灵门现在有两只母灵狐了，而通常情况下，灵力修为低的人和动物繁殖能力都比灵力修为高的强。”和灵狐媚儿能够意念沟通的刘清平解释道。

    “哦。”夏凌云明白了，淡淡地说道，“媚儿，雪华应该是一种成长期漫长的狐狸，短时间里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骄傲的灵宠随着灵智的快速增长，都看不起普通的同类，不愿再与同类中的愚蠢异□□-配了。天灵门只有两只公狐狸，一只是掌门师侄的红灵，还有一只是他某个徒侄孙的三品雪狐。雪华灵力修为低，而且还很年轻，灵狐媚儿认为自己未来的交-配对象会被雪华抢去。

    雪华会长大，发-情交-配是难免的事情。

    夏凌云沉吟了。

    红灵粗俗放荡，他决不允许它碰他纯洁的雪华。

    那只三品的雪白皮毛灵狐……待会儿他去看看，如果品相好潜力高，他也帮着培养，争取把它培养成配得上他家雪华的公狐狸。

    “嘿，小狐狸，我们一起玩吧。”灵虎黑雄凑到雪华面前道，“我到天灵门已经三百年了，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我能带你四处玩，掏兔子窝，抓最好吃的兔子。”

    “哇呜。”雪华叫着，匆忙绕过它和狐狸媚儿，往夏凌云身上攀爬。

    夏凌云饶有兴趣地询问道：“媚儿，它刚才在说什么？”他需要翻译。

    刘清平和灵狐灵狐都愣住了，主人和灵宠能意念沟通，主人应该很容易理解灵宠的各种叫唤声才对。

    “媚儿？”夏凌云询问道。

    灵狐媚儿赶紧道，“它叫声中的意思是不高兴，不愿和黑雄出去玩。”

    正在扒拉夏凌云裤管的雪华顿时呆住了，扭头看灵狐媚儿，它真的能充当它和夏凌云的翻译？

    “哇呜，嗷呜……”雪华试探道。

    灵狐媚儿道：“长老，你的灵宠说，它很喜欢你，会努力修炼争取早点变成人。”

    第一次得到小狐狸很明确的喜欢表达，夏凌云笑得宛如和煦春风，俊雅清灵的脸上好似散发着一层灿烂的辉光。

    轻柔地抚摸着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他柔声道，“雪华，我会帮助你的，等你修炼成人形，我就收你做我第十三名弟子。”

    弟子？

    刘清平饶是四百岁的五品修士，也瞠目结舌起来。不是已经是灵宠，他正在教导它吗？何必非要将之收为弟子，在众多弟子中排序列？人类修士和小狐狸精成了师兄师妹，这个……面对别派的修士，他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师父的决定，作为弟子要绝对支持才是。

    暂时还不能告诉他她不想做他的徒弟。

    雪华低声叫了一声。

    灵狐媚儿顿了顿，很机灵地翻译道，“它有些高兴。”

    “雪华，昨夜我教你的那十个字，你还记得吗？”夏凌云询问道，他记得小狐狸虽然聪明，但记性可能不是很好，否则她不会忘记自己是否有过主人，还很快淡忘那只吃人狐狸精的事情。

    “嗷呜，哇呜，呜呜，啊哦我……”雪华发出一连串复杂的叫声。

    灵狐媚儿苦苦思索了一会儿，道：“长老，我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狐狸的思维不是很复杂，叫声能表达的意思也不是很多，它能说话这么利索，完全是主人两百多年悉心教导的结果。

    “哦，那就算了。”夏凌云只好道。

    看来只有雪华能如媚儿和黑雄这样说人话，他才可能和它进行有效的交流。

    “媚儿，雪华就在我的忘尘居，你没事的时候常去我那儿玩。”夏凌云说道。他希望同时雌性灵狐的媚儿能教导小雪华某些事物。

    “是，长老。”灵狐媚儿仰着头高兴地说道。

    “长老，我能不能去？”粗嗓门的灵虎黑雄连忙询问道。夏长老是天灵门地位最高的三位长老之一，由于他经常出去采药，所以他可以随意动用药庐丹房绝大多数灵丹。常在他面前晃荡的灵宠，有时候就会被他赏赐丹药，所以很多灵宠都喜欢在忘尘居附近出没。

    “可以，不过你们要带好我的小狐狸。”夏凌云道，他知道灵宠们的渴望，只要雪华能从其他灵宠那里学到知识，他也不在意那些高级兽用丹药。

    有他这句话，媚儿和黑雄很是高兴，纷纷凑过去舔舐小狐狸的狐狸毛表示友善。

    “哇——”雪华小狐狸陡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四爪并用不顾破坏夏凌云的衣裳往他身上爬，居然像猴子一样灵巧地爬到了夏凌云身上。

    别的动物的舔毛会带着口水呀，好脏好脏！

    爬上去后她用爪子抓住夏凌云的衣襟死也不肯下地，等夏凌云抱着她往别处去，沿着女神湖边走时便跳到湖中洗澡了。

    夏凌云：……不喜欢被同类舔毛？